纳博科夫:我想生活在拥有无声飞机和优雅的航空车的未来,银色的天空万里无云,一个遍布全世界的地下公路体系,卡车只许在地下行驶,就像摩洛克斯族人一样。至于过去,我不介意从各个不同的时空角落找回一些失落已久的享受,比如灯笼裤和又长又深的浴缸。
《巴黎评论》:除了写小说,你还做什么,或者说,你最喜欢做什么?
纳博科夫:哦,那当然是捕蝴蝶,还有研究蝴蝶。在显微镜下发现一个新的器官,在伊朗或秘鲁的某座山脚发现一只未经记载的蝴蝶,都令人心醉神迷。相比之下,文学灵感所带来的愉悦和收获根本不算什么。俄国若是没有发生革命,我也许就全身心投入鳞翅类昆虫学,根本不会写什么小说,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巴黎评论》:什么是现代小说界最典型的“庸俗”(poshlust)?庸俗之恶对你有没有一点儿诱惑?你有没有中过招?
纳博科夫:“Poshlust”,更好的翻译是“poshlost”,这个词有很多微妙的含义,显然,在那本关于果戈理的小书里,我对于这些含义描述得还不够清楚,不然你也不至于问出是否有人会被poshlost所诱惑这样的问题。装模作样的垃圾,俗不可耐的老生常谈,各个阶段的庸俗主义,模仿的模仿,大尾巴狼式的深沉,粗俗、弱智、不诚实的假文学——这些都是最明摆着的poshlost的例子。如果我们想揪出现代文字中的poshlost,我们就必须到以下这些东西里面去找:弗洛伊德的象征主义、老掉牙的神话、社会评论、人道主义的要旨、政治寓言、对阶级和民族的过度关心,以及大家都知道的新闻报道里的老一套。“美国不比俄国好多少”,或者“德国的罪孽我们全都有份”这一类的概念就是poshlost在作怪。Poshlost之花盛开在以下这些短语和词组中:“真实一刻”、“个人魅力”、“存在主义的”(被严肃地使用)、“对话”(用在国与国之间的政治会谈),以及“词汇量”(用在泥工身上)。把奥斯威辛、广岛和越南混为一谈是煽动性的poshlost。属于一个一流的(冠以某个犹太财政部长的名字)俱乐部是斯文的poshlost。胡侃一气的评论通常都是poshlost,但是poshlost同样也潜伏在所谓高品位的文章之中。Poshlost称“空空先生”为伟大的诗人,称“假假先生”为伟大的小说家。Poshlost最大的温床之一要数艺术展会;所谓的雕塑家们在那里以拆卸旧车零件所用的工具制造出一堆不锈钢曲轴蠢物,禅学立体声,聚苯乙烯臭鸟,现成物品艺术,比如公共厕所、炮弹、装在罐头里的球。我们在艺术展上欣赏所谓的抽象艺术家们创作的厕所墙纸上的图案,欣赏弗洛伊德超现实主义,欣赏露水般的点点污渍,以及罗夏墨迹——所有这一切都跟半个世纪前学术性的《九月之晨》和《佛罗伦萨的卖花女》一样老掉牙。Poshlost的名单很长,而且当然了,谁都有他自己最讨厌的那一个,一群之中尤其可恶的那只黑畜生。对我来说,最不能忍受的是一个航空公司的广告:一个谄媚的小荡妇给一对年轻夫妇送上餐前小吃——女的两眼冒光盯着黄瓜土司,男的双目含情欣赏那位空姐。当然了,还有《威尼斯之死》。你知道范围有多广啦。
《巴黎评论》:有没有哪些当代作家是你颇感兴趣的?
纳博科夫:是有几个我感兴趣的作家,但是我不会说名字。匿名的快乐不碍任何人的事。
《巴黎评论》:有没有哪些是你很不喜欢的?
纳博科夫:没有。很多广为接受的作者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他们的名字刻在空空的坟墓上,他们的书空洞无物,就我阅读的品位而言,他们彻底无足轻重。布莱希特、福克纳、加缪,还有很多其他的作家,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当我看到评论家和其他作家泰然自若地将查泰莱夫人的交配活动,或者那个冒牌货庞德先生的一派胡言,称作是“伟大的文学”,我着实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我真怀疑这是他们联合策划的针对我的大脑的阴谋活动。我注意到在某些人家里,庞德的书已经代替了施韦策医生。
《巴黎评论》:你很欣赏博尔赫斯和乔伊斯,看起来你也跟他们一样喜欢拿读者寻开心,用一些小把戏、双关语、哑谜之类。你认为读者与作者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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